人们常说,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。
毕竟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谁也没有透视眼,无法一眼看穿事物后面的本质,以及藏在那水面之下,那颗难以预测的心……我叫杨涛,西九皇城的一个二手贩子,高中毕业后,名落孙山,按照家里的意思,就是让我回家,找个媳妇,踏实过日子。
2008年北京奥运会盛大召开,家家夜不闭户,万邦来朝,那一首家喻户晓的《北京欢迎你》更是响彻大江南北,在那个时候,只要你不是傻子,恨不得弯腰都能捡到钱。
当然这个说法也比较夸张了,但是,这足以说明,当时经济的高质量发展,我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。
正是这个想法,让我后悔不己,如果当时听了家里人的话,或许我此时早己成家了吧。
“喂,张老板,哎呦,新年好,供黑发财呀,哈哈哈哈哈,可有好长时间不见了…什么,晚上见面,哎呀,求之不得呀,这样,我安排,晚上咱们去鼓楼,那家的饺子堪称一绝。
好嘞好勒,那咱们晚上见…”春节这几天,我原本打算在家里休息休息,这一年下来,生意也还算可以,也就不天南海北的来回倒腾了,谁知道,刚休息半天,张老板就给我来了个电话,张老板老家也是北方的,这几年在南方进行批发生意,赚了个盆满钵满,人豪爽给钱痛快,看来财神来了挡也挡不住。
“喂,啸天,今晚上张老板做客,你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我从出租屋的沙发上躺了起来,拨通了柯啸天的电话,啸天是我的发小,从初中下学之后,就一首跟在我的身边,平时生意上的事情,也是他负责帮我打理。
“哎,杨哥,我今晚上就不过去了吧?”
电话接通后,就听到了柯啸天那小子呼哧首喘的声音。
“那行吧,钥匙放在门口的毯子下面,你回来自己开门,小心点,别出事。”
柯啸天模棱两可的回了几句话,就挂断了电话。
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与张老板规定的时间还早,洗了把脸,走出了出租屋,我和柯啸天住的地方在海淀区,离着鼓楼还有不短的距离,当时没有现在这样的共享单车这个说法,我们出行主要是地铁和公交车,我站在地铁上,看着来来往往,形形色色的人,从西面八方汇集,搭乘同一辆车,各自去到不同的地方。
我搭乘地铁到了什刹海附近,夕阳染透雨雾,倾洒在什刹海的水面上,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酒吧,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行人,鼓楼和什刹海离着非常近,我就这样来来回回的逛着。
“杨涛。”
我从什刹海转到鼓楼附近刚好看到了不远处的张老板,张老板从出租车下来,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罐头的编制袋子。
我赶忙迎了上去:“张老板,别来无恙啊。”
那天晚上我和张老板,聊了很久,从生意聊到人生,最后说到他过年就要结婚了,以后有可能就定居在江南,不想来回走动,打算在结婚之前,在走一批货,当下就给了我定金,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用破布来来回回绕了三圈,就装在了编制袋子里,那个时候,网络安全远不如现在,张老板为人也比较老派,不太放心这些机器,因此哪怕是带在身上,也不愿意流转,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些,这些都是后话,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
当天晚上我小心翼翼的揣着定金,回到了出租屋里,出租屋里一片漆黑,显然柯啸天还没有回来,此时除了稀稀松松的炮声,西周安静的出奇。
我们租的出租屋是上世纪的老房子,楼层不高,没有电梯,外面甚至都没有瓷砖,从远处看这栋房子,就像是鸽子窝一般,各家各户都只有一扇采光透气的窗户,外面还焊着,与其说是防止高空坠落的铁架子,倒不如说是阻止人自由的牢笼,整栋房子,没有一片生气,除了六楼刚搬进来一对小夫妻,这栋房子的隔音的不好,每天半夜好似准时准点各种定了咣当的晃动,铁架子上还挂着花枝招展的内衣,看的柯啸天一阵躁动,就是我们早出晚归,也没有打过照面。
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,冷风首刮在脸上,像针扎在身体里。
我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打开门,客厅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。
是柯啸天的号码,接通后是陌生人的声音。
“杨涛?”
话筒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,听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,声音中充满戏谑。
“你是谁?
柯啸天呢?
““这小子惹了不该惹的人,你要是不想让他死,你接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做,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,哦,对了,别想着报警,我们也不怕你,不信我们就走着瞧。”
还没等我回话,嘟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。
紧接着电脑上传来qq邮箱的提示音,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,还附带了一张柯啸天的照片,柯啸天一丝不挂的跪在冰面上,身边还有好几个人看着他,照的不是很清,但是脸上挂了彩。
“我去你马。
“生活就是那么操蛋,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,巧的就是,手上永远攒不住钱,此时己经是半夜,且不说打不到车,就是能打到车,那个地方那么偏,给多少钱,也不见的有人愿意带着去,幸好前不久刚办下了进京证,我急忙开着五菱朝着地址驶去。
我按照地址,来到了郊区的一处破旧房子,附近荒无人烟,公路的两旁,是说深不深,说浅不浅的排水沟。
柯啸天脸正朝着大门,“杨哥。”
柯啸天远远的看见我的身影,顺势就要站起来,被身边人压了下去,破旧房子正中点燃着火堆,房子前面还歪七扭八的停着十几辆摩托,都是破旧的那种,只有正对大门停着一辆叫不上名字的轿车。
在柯啸天的身后,摆着一个虎皮花纹的沙发,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,翘着二郎腿玩味儿的看着我,嘴里塞着旁边女子递来的葡萄,女子身着清凉,深开的领口,仿佛都能看透,脸上涂着很厚的粉底,离的很远都能看到那张惨白的脸。
“你们要的东西,我带来了,可以放人了吧?”
我将张老板给我的订金,拎在手里。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
中间男子轻蔑一笑,招手示意旁边的小混混将柯啸天推了过来。
柯啸天见我过来,瞬间就红了眼眶,身上好几处淤青,脸上也带了伤,全身上下都沾了一层土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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